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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盡之海

圖:星嵐

​文:御好燒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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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洄游

  這個世界,已經成為被水冰與海洋完全覆蓋的世界。

 

  過去墜落地表的彗星群挾帶著大量冰晶在撞擊之後融化,大量的水迅速蔓延並吞噬陸地,依附土地而生的物種無法再維持生命,生物大量滅絕,短短的數十年間僅剩下水生動植物以及水棲型的亞人與妖精生存下來,極少量的人類逃往船上,過著飄流海面的生活,一生都無法再靠岸。

 

  即使是生為人魚的ジェイド、フロイド和アズール也需要很長時間的適應,才能習慣環境改變帶來的衝擊。

 

  在等待海洋環境穩定的漫長日子裡,他們一直窩居在深海,看著無數建築與生物的屍骸下沉,海水鹹度變得淡薄、潮汐混亂變化、水中渾濁不堪。

 

  挺過了無數個難熬的年月,環境終於穩定。崇尚自由的フロイド再也忍受不了束縛,首先從海底洞穴中衝出、躍向海面,感受風、聲音、氣味與藍天,恍若初次上岸。

 

  ジェイド和アズール小心翼翼地跟在後方,三人浮出海面時馬上被覆蓋世界的海藍色所震懾。

 

  遠處的大船緩慢地航行,船上的航員似乎看見了他們,汽笛噴出了粗啞轟鳴。ジェイド、フロイド拉起アズール的手,帶著他往船的方向飛快游去。

 

  船上的人原本以為他們是落水的倖存者,但待他們游近,發覺是許久未見的珍奇人魚時,都好奇地靠近船緣觀望。

 

  最後フロイド用海底順手撿來的濕木頭和一袋食用貝類,換取了一些亮晶晶的寶石。船上的人說,濕木頭上船曬乾可以做燃料、貝類可以吃、殼磨碎可以用來做補強塗料,現在這個世界,這些物資的價值比得上寶石。

 

  從以前就對寶石沒什麼興趣的フロイド再次順手丟給アズール。

 

  告別了大船,三人往更遠的地方前進。

 

  途中發現了沉在水底仍然能生長的魔法植物,在水流中開出可愛的小小花朵,大型建築下沉的遺跡已經變成孕育海洋生物的溫床,無數海洋生物在建築的縫隙中定居悠游。他們漂浮在城市的上空,俯瞰滅絕之後再次重生的美景。

 

  壓在瓦礫堆下方的遊樂園引起了三隻人魚的注意。海面穿透下的陽光波痕映照在顏色斑駁的旋轉木馬和掛滿水草的摩天輪上,看起來漂亮又快樂,恍若重現往日的美好。

 

  就在アズール盯著遊樂機械思考零件能不能拆下來賣給船上人類時,ジェイド在不遠處發現一個半毀的百貨公司,フロイド馬上開心地拉著二人衝了進去。

 

  百貨公司裡頭的物品大多都被水流沖走,建築也毀壞不堪,但是少數的商店和賣場樓層仍殘留一些物資和娛樂品。

 

  ジェイド愉快地從瓦礫堆中拉出一件還算完好的登山服,フロイド甚至發現一整架的罐頭和零食,開心得不顧保存期限、大把大把地將零食塞進撿到的登山包中。

 

  アズール則是在沉滿書籍的地方發現了幾張地圖,上面畫著的,應該是這個區域還沒有毀滅之前的地貌與街道樣子。

 

  ジェイド和フロイド看見アズール拿到的東西,馬上好奇地游了過來,接著七嘴八舌地開始討論接下來要去哪裡,該往哪個方向前進。

 

  アズール看著擠在自己身旁的ジェイド和フロイド,心中浮現出濃濃的安心感。

 

  只要他們三個在一起,無論世界未來變得如何,似乎都能安然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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